69 顾老爷讨说法（1/2）

潇澜院里的风波刚掀起来苏夫人就得了信儿，但是内宅里头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偶尔刮个妖风也没什么稀奇，主要是苏夫人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无心管潇澜院里头的事儿。

最近有这么两件事让苏夫人很头疼。

第一件是国事。

她一个内宅妇人向来是不关心那扇红漆大门外头的事儿的，但是这件事近来闹的人心惶惶，就连她也知晓了。

自“马神甫事件”之后英法联军一路从广州打到了天津，并且扬言要攻入北京城，虽然咸丰帝已经派人去议和，但是城中百姓无不人人自危，有点儿忧患意识的全都举家逃出城去了。

今年年初，英法联军的舰队闯入了大沽口，清军开炮狙击，并且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捷报传到北京城，原本对大清心灰意泠的百姓们又从新燃起了希望，那些背井离乡的人陆陆续续又都回来了。

苏夫人也高兴，她原本就不想回老家。

但是苏老爷却执意要搬走，他本来就有回老家养老的打算，他年纪也大了，就想着落叶归根嘛，何况战事瞬息万变，谁知道明天又是个啥样，与其朝不保夕的提着心吊着胆，还不如保着现有的这些家底回老家安度晚年更稳妥。

苏九辰有公职在身是走不了的，苏老爷的意思就是他带着婉娘和苏宁走，苏夫人如果不想走就留下来跟她的大儿子一起守着京城的这处宅子，等战事平息了他还领着婉娘再回来。

可是不管是走还是留，苏夫人都觉得不甚称心，所以正为此左右为难。

偏偏这个时候顾老爷养好了身子拄着拐杖闹上门来。

“我家闺女嫁到你家还不到两年，原本好生生一个姑娘，出嫁前身上连个伤疤都没得，也从来不生病，怎么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你们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顾老爷站在苏夫人面前哭的老泪纵横，他也不过才四十岁出头正当壮年，顾小小刚嫁到苏家的时候他还能背着十几斤重的猪头走好几里地气也不喘，可是却在收到顾小小死讯之后一夜之间白了头，他佝偻着背，全身重量倚在一根拐杖上尚且还颤颤巍巍。

苏夫人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对于顾老爷的哭诉显然有些不甚耐烦，“亲家公，人有旦夕祸福，我们又有什么罪过呢？只能怨你女儿自己福薄，她嫁到我家来我们苏家那可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的，谁承想能出这事儿呢，我们苏家花了大价钱妥当安葬了你的女儿，你在葬礼上连个面儿都不露，你现在反过来又上门来讨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

苏夫人把茶碗顿在桌子上抽出手帕扫自己的新旗袍，她身上也没有什么脏东西，只是觉得晦气，“或者你干脆开个价吧！”

“我开什么价？！当初嫁闺女的时候我没要你们彩礼，反而给闺女陪送了丰厚的嫁妆，我就是怕你们薄待了我的女儿！我顾老四不缺银子！我只要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已经死了！葬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投胎去别家了！你上这儿来找什么女儿？！你倒不如自己去阎王殿问问阎王，要是赶得巧，说不定你们爷儿俩还能再凑成一家子！”

“你个臭娘们儿！四爷我今天跟你拼了！”顾老爷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竟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杀猪刀来向着苏夫人就扑了上去。

苏夫人吓得肝胆欲裂身边的丫鬟更是惊慌的四处逃窜，就在顾老爷高高举着菜刀在苏夫人头顶上准备砍下去的时候苏九辰及时赶到一把架住了顾老爷的手腕。

别看苏九辰长得没有顾老爷壮实，可他的力气却是不小，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没怎么用力，但是顾老爷的胳膊竟然拧不过他的手腕。

“小兔崽子！四爷我今天就要让你们全家给我女儿陪葬！”

顾老爷吼得震天响却根本奈何不了苏九辰。

“顾老爷，这里是苏府，不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