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躺在榻上睡意朦胧时,周夫子才想起来今日还没有去拜访文老伯。他揉了揉发胀的眼眶,打着哈欠,挣扎了几次都没能坐起身来,心想天也不早了,还是明日早起再去把这事儿办了吧。想好之后,他咸鱼般直挺挺的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良久,腰间内侧有些发寒,他这才抓起卷在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盖得牢牢的。
鸡叫两遍时,文广会就拾掇好了自己,打开木门,端着个竹篓准备去屋后采摘一些新鲜的瓜果。昨日他翻地时就发现了自家豇豆拖的老长了,丝瓜、黄瓜很是水灵,西葫芦的个头又大又圆。他寻思着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再由着它们在藤上长着,这些瓜果都得长老了不可。于是,昨晚老二文湘来给他送菱角和桑葚时,他提了一嘴今日想跟着去镇上,顺便去看看老三文江。
文广会拿着个剪刀慢条斯理的剪下豇豆、丝瓜、黄瓜、西葫芦,半盏茶的功夫竹篓就装的满满的了,他这才停下手中的活计,去草堆旁抽了一小把干草,坐在地上搓起草绳来,搓的差不多后就将豇豆捆成拳头大的小把,丝瓜和黄瓜四个一捆,西葫芦则将葫芦头栓在一起,一把就能拎走。
忙活完这些,他就去灶屋煮早饭了。铁锅咕噜噜的响,锅盖上升起厚厚的白雾,文广会拍了拍身上粘着的干草,起身准备掀开锅盖搅拌搅拌时,外面传来了文湘的呼唤声“爹,你起了没?”
文广会只好左手掀开锅盖,右手拿起勺子搅了两下,嘴里还回应着“老二,爹起来了。”回到灶堂推了推木材后,他就拿起挂在绳上湿毛巾擦了擦手,走向屋外篱笆处,抽开了木栓。
文湘早就在一旁给牛喂新鲜的嫩草了,三岁的老牛兴致勃勃,啃草啃得咯吱咯吱的。
“多喂点,今个要这老伙计走不少路呢。”
“知道了,爹。”文湘将堆在路旁的嫩草又抱了两捆放到牛身前。
文广会看着儿子穿着个黑色短襟就出门了,不禁皱眉道“早上有些露水还是有些凉的,你就没想着披个长衫?”
“爹,我不冷,刚刚去摘菜摘瓜还割草了,现在身上都热乎乎的呢!”
文广会这才点头“进来吧,正好陪你老子吃点早膳咱再走。”
“好嘞。”文湘扬起自己比例均衡的国字脸,眯着小眼跟着进屋了。
父子俩的早膳也就是腌黄瓜配白粥,虽然简单却很可口,粥熬得甚是粘稠,佐以黄瓜的脆嫩,真是绝配。
父子俩吃完刚丢下碗,远处又传来一道人声“文老伯,你在家吗?”
文广会瞧了瞧二儿子,文湘会意,立马将碗叠放到一起,端去厨屋洗了。文广会则是拿毛巾擦了擦嘴角,又将桌子擦了擦后,才起身转头道“你早啊,在家呢。”
周夫子穿着一身月白的袍衫,头发抓成一个鬏后插上了玉冠。他那双浓眉大眼正对着文广会,扬起嘴角笑道“文老伯,您起的真早。”
“岁数大了,觉少了,早起就成了常事。”
“老伯,您正当壮年,怎会年岁大呢?”
“哈哈,”文广会指了指周夫子“你这个后生,尽会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今个儿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差点睡过头的周夫子面上有些羞赧,他道“是有件事要和老伯商量一二。”
“进来,进来坐。”文广会热情的上前拉住周夫子的胳膊,拖着他就往正屋走。边走边喊“老二,给周夫子上点茶水。”
周夫子忙摆手“不用,不用。”
“不要多理,应该的,老二你手脚利索点啊。”
“放心吧,爹。”厨屋里传来文湘高昂的回音。
“坐,”文广会特意指着个木椅对周夫子道,自己却坐在小杌子上。
周夫子哪敢入座,忙推辞“您是长辈,理应上座,怎好让我占据此位呢?”
文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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